孟德斯鸠
1、现在我们追溯思想发展的历史进程,可以得知,孟德斯鸠的分权理论,其实源自英国思想家约翰-洛克的思想。不过,二者还是存在着显著的不同。
2、现在各种政体的性质、原则,以及其与法律的关系已经阐明了,那么对于当时的法国来说,什么样的政体才是坠吼的呢?孟德斯鸠确立了两条标准,这就是:政府宽和、人民自由。(孟德斯鸠)。
3、凯撒和庞培倘若如同加图那样想,其他人就会像凯撒和庞培那样野心勃勃;那么,注定要把共和国推向悬崖的就会是另一只手。
4、研究启蒙运动的史学家几乎都认为,启蒙运动哲学家在17世纪80年代开始活跃,而同一时期出现了一批新式的旅行观察家——这些通晓当代科学的学者或士绅,出于追求知识,传教任务或外交目的而踏入异国他乡。
5、相反,如果权力被滥用,政治自由便无法得到保障,而且这种情况时常发生,因为所有拥有权力的人,都倾向于滥用权力,而且不用到极限决不罢休。那么如何才能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呢,简单,那就是限制权力,当然了,限制权力不能只靠法律的约束,必须以毒攻毒,那就是以权力来限制权力,而这样一种政治体制,便是实行权力分立的政治体制。
6、休谟、伏尔泰和吉本这些哲学式史家对区分“反复无常”和“联系”的关注——当然也还有其他的关注——多么重要,但就深入探究决定论趋势在决定历史发展方面发挥的作用而言,他们三人都无法与孟德斯鸠比肩。事实上,俄国马克思主义之“父”普列汉诺夫(GeorgyValentinovichPlekhanov,1857-1918)在其长文《个人在历史中的作用》(1898)中指出,孟德斯鸠认为,历史的流动远非屈从于个人不可预期的意志和突发奇想,而是有它自身的逻辑。用普列汉诺夫的话说,孟德斯鸠意识到,尽管“领袖的个人品质决定着历史事件的个别特征”,尽管“偶然性的因素……总是在这些事件的原因中扮演着某种角色”,但这些事件的“趋势说到底是由所谓的普遍原因(generalcauses)所决定的”。
7、 洛克主张对儿童实施德育时家长要做榜样和示范;要充分练习好的行为使之成为习惯;要和儿童讲道理,还应该给儿童奖励,这包括尊重、称誉和赞扬,但洛克反对体罚。认为惩罚应尽量避免,但必要的责备、斥责也可保留,但不可挫伤儿童的自尊心。
8、对某人某种思想的崇拜或赞誉,首先要确保本身具有智慧,他的思想产出是为了大众服务。假如他本身就是恶的化身,不管是依靠权威逼迫人们的崇拜,那就得唾弃。否则只能助长恶的繁衍,给自己及社会造成无穷无尽的危害。
9、因而,我们可以肯定地得出结论说,在1731至1733年写就的《思考》一文中,孟德斯鸠在论述查理十二时,并没有提供太多有利于决定论的内容。孟德斯鸠强调的是查理自己的行为和他作为一名统帅的种种缺陷。查理十二顽固的决定并不是由事物的神秘性或者事物的常轨所决定的,正如路易十一和菲利普二世同样引发灾难的政策选择一样。与孟德斯鸠在《论政治》中描绘英格兰查理一世的方式相比,瑞典国王查理十二绝不是命定就要失败。在最终的分析中,瑞典的君主制才造成了他的死亡。
10、孟德斯鸠如此钦佩欣赏克伦威尔,所以,他认为拿克伦威尔和凯撒相媲美才算合理:
11、他所提及的“不同寻常的状况”,无疑是指充满偶然和反复无常的不可预见的世界。这些不可预见的事件使历史成为由偶然事件层层堆积的一团混乱。而强调那些“无法察觉而遥远的”原因,又表明了一种强调必然性而非机运的历史观。
12、首先我们来看法律与气候的关系。前面我们说过,年轻时的孟德斯鸠对自然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这哥们经过研究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孟德斯鸠说,气候和温度,会对人的精神气质和内心情感产生很大的影响。比如说北方地区寒冷,所以北方人强壮,善于狩猎、跋涉、作战、饮酒,恶习少而美德多,真诚和坦率;而南方地区炎热,南方人就纤弱且敏感,情欲强烈,以至于罪恶丛生,人人都竭尽全力攫取他人的好处,用以为情欲加薪添火。除了南北之外,还有介于南北之间的温暖地区,这些地方的气候冷热不均,经常变化,所以人的风尚不定、恶习无常、美德也无常。
13、为了制约封建王权,英国学者洛克把国家权力分为立法权、行政权和对外权。法国学者孟德斯鸠在此基础上提出“三权分立”理论,提出通过法律规定,将上述三种权力分别交给三个不同的国家机关管辖,既保持各自的权限,又要相互制约保持平衡。
14、理工学科的轻视人文学科的,不注重哲学和思想的培养,是十分可怕的。人文是指人类社会的各种文化现象,是体现、符合人性特点的文化现象。科学发明创造离不开人文,否则将会祸及人类自身。
15、孟德斯鸠认为,立法权和行政权如果集中在一个人或同一个机构的手中,自由便不复存在。因为这样一来,君主或议会就可能制定暴虐的法律并暴虐地执行。而如果司法权不与立法权和行政权分置,自由也将不复存在。如果司法权与立法权合并,公民的生命和自由就会由专断的权力处置,因为法官就是立法者。同样的,如果司法权与行政权合并,法官就拥有了压迫者的力量。
16、孟德斯鸠认为,处于首要地位的是政体,政体的性质和原则是最高的法,因为有什么样的政体,就会产生什么样的法,也就是说,法直接产生于政体性质。而对于政体的性质,孟德斯鸠提出,政体有三种,分别是:共和政体、君主政体和专制政体。
17、当然了,不管孟德斯鸠有着怎样的个人好恶,三种政体在事实上都是客观存在的,那么这三种政体又是靠着怎样的原则,来维系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呢?孟德斯鸠认为,不同的政体,所依靠的原则也截然不同。
18、孟德斯鸠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在学术上取得了巨大成就,得到了很高的荣誉,曾被选为波尔多科学院院士、法国科学院院士、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柏林皇家科学院院士。
19、然而,作为关于历史的解释,这些隐匿的决定论(determinism)暗示,仅仅是安躺在伏尔泰叙事之上的哲学碎片而已。他绝没有将这些陈述与他所描述的事件的秩序联系起来。
20、他决定同时进攻法国、英格兰和低地国家,这完全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他计划将宗教法庭引入荷兰并在那里建立西班牙式的政府,这说明“他既不了解弗兰德人民的品性,也不了解自由民族的品性,甚至也不懂得普遍意义上的人的品性(页522)。”他未经深思熟虑就插手法国内战,这只会徒劳消耗自己。
21、现在提到波尔多,我们往往就会想到红酒,而孟德斯鸠家族也经营着红酒生意,而且非常火爆,生产的红酒甚至远销英国。所以说,孟德斯鸠其实是个富四代。按理说,孟德斯鸠是继承不了爵位的,因为上一代继承爵位的是他大爷,但他大爷只有一个儿子,不幸死得比较早,于是这位夏尔-德-塞孔达,便在20多岁时成为了新的孟德斯鸠男爵,同时也继承了他大爷高等法院庭长这一职务,当然了还有丰厚的遗产。
22、除了俄罗斯之外,孟德斯鸠也把法国给搬出来了。法国处于温暖地区,既可能倒向奴役,也可能倒向自由,全看法律如何兴利除害。当然了,权利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花4块9抽奖抽来的,要想避免法国沦为专制政体,法国人就要站起来积极反抗,但现实却令孟德斯鸠很是失望。
23、首先我们来看在孟德斯鸠眼中,究竟什么是“法”。一句话总结就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们存在的规律,而这个规律就是“法”。用孟德斯鸠的话说就是:上帝有其法,物质世界有其法,超人智灵有其法,兽类有其法,人类也有其法。
24、富裕是在付出劳动的基础上实现的,无论体力或智力劳动。如果不劳动就富裕了,只能靠赠予或掠夺;赠予只限于前人生前的自主意愿;而靠掠夺他人劳动成果富裕起来的现象占据主导地位时,人类同样只会退化到丛林野蛮状态。
25、孟德斯鸠 法国人 批判封建专制 提出三权分立 ,主张进行社会改革,限制君主权利。使得批判专制政体成为18世纪政治思想中的一个核心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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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孟氏坚决反对各种形式的专制主义,主张宽和的政体,因为在这种政体下,各种权力彼此和谐地处于平衡状态,并促进国家和居民精神和物质福祉。他创立的分权理论在美洲找到了条件具备的实验所,因为那里的权利观念以及殖民后形成的政体传统,适合分权制。
28、孟德斯鸠谈论了路易十五摄政期间的法国,试图以此表明一种主导性的(社会)基调能够起到的决定论所具有的支配力。孟德斯鸠声称,尽管那一时期发生的那些事件的性质不同寻常,但当时的一般“基调”就是那样,所以,即便那些掌权者完全不同,即便掌权者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政策,那些事件的总体进程也不会受到影响:
29、尽管很难找到哪两个人之间的差异比克伦威尔与凯撒之间的还要大,但谁都不能认为这个英国人的才干比不上那位罗马人。(同上)
30、这里插一句,我知道各位老板听节目看节目,其实都是消遣,没人把这玩意儿当真,但是刚才两段孟德斯鸠关于民主政体和贵族政体的原则的论述,我觉得确实值得细细品味,或许它能解答我们很多的疑问,让人茅塞顿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31、孟氏对古代中国政体情有独钟,虽然与他反对专制的思想相冲突,可能与他对中国文化特殊性的认识有关。他在《随想录》中说:“中国实行混合政体。就其君主权力无限大而言,属于专制政体;就其监察制度和建立在仁爱孝道基础上的品德而言,或多或少属于共和政体;就其固定的法律和管理良好的法庭,以及与坚定和吐露真言的危险相关的荣誉而言,属于君主政体。中国之所以长期存在,三种政体都不甚明显,气候特点造成的后果,是主要原因。如果说中国因幅员辽阔而是一个专制国家,那么可以说它是最好的专制国家。”
32、除此之外,孟德斯鸠还强调了政教分离的重要性,他认为即使是在君主政体下,也不应当让所有权力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所以宗教领袖应该与国家分开,否则就会沦落为专制主义。
33、这是因为孟德斯鸠认为,专制政体不需要设立监察官,而古代中国依然设立了,并基于“幅员辽阔”得出这是“最好的专制国家”的结论,虽然仍没有摆脱地理环境决定论的桎梏而没有阶级分析的观点,但是在18世纪,已经是对中国最中肯的观察和结论了。毕竟,历史的河流不可能一瞬间跃升至现代。
34、最后 ,人在精神上的自由 ,即人能够行使自己的意志或至少相信自己是在行使自己的意志 ,他称之为哲学上的自由。
35、孟德斯鸠认为,所有国家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这就是“自我保存”,但每一个具体的国家又有着各自特殊的目标,比如古罗马的目标是扩张,斯巴达的目标是战争,而古代中国的目标是安定。但这世上有个国家很是特殊,它的政治体制的直接目标居然是政治自由,这个奇葩就是英国。前面说过,孟德斯鸠曾到英国考察了近两年时间,显而易见,英国的政治体制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政治体制:政府宽和、人民自由。
36、 智慧的培养指的是一种本领的培养,它使人能干而有远见,善于处理具体事务,要把孩子培养成坦白、公正和聪慧的人。
37、光荣革命之后,英国快速走上了宪政道路,全新的政治运行机制,给英国带来的空前的繁荣与活力,工业革命正在孕育之中,英国也成为了整个世界的领跑者。但是反观法国这边,那是一潭死水,太阳王路易十四把自己儿子都熬死了,结果还没退位。国王当得时间长倒不要紧,关键是路易十四这哥们那是大权独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朕即国家”,其实大权独揽也不要紧,问题是路易十四没什么作为,更没有责任感,所以他的第二句名言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老子爽够就行了,烂摊子你们谁爱收拾谁去收拾。
38、同样正确的是,孟德斯鸠的观点并没有包括寻求一元论的解释,这种解释在十九世纪成了某种令人沉迷的观念。他几乎肯定会让事实来限制他关于“每一个君主政体”的这类宽泛观点。他显然从来没有意在追求那种僵硬而教条的体系化论述,而十九世纪的智识人可能会着意追求这种东西。孟德斯鸠并不打算成为一个像马克思、斯宾格勒和汤因比(Toynbee)那样的现代意义上的历史哲人。“历史哲人”这个短语,他甚至可能都不会接受。他更愿意做历史的研究者,时常就历史的内容做一些哲学性的评论。所以说,我们无法在其著作中看到一个已经完成的体系。他并不打算把一个一成不变的教条化的体系强加在所有的历史记载之上。
39、那些依赖于一些个人的事件,在很大程度上,被归因于机运(chance)或那些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原因。而由数量众多的人所促成之事,则可能常常用确定而已知的原因来解释。
40、权力都有无限扩张的自然属性,如果不加以约束都会滥用,都会伤害他人;公权力尤其如此。公权力恣意妄为的社会一定不是个好的社会。
41、人类学习知识的目的是改善人类与人生现状。而人生的改善,应在良知的指引下才能更好地完成。没有良知的知识,即是祸害人的知识,掌握的越多,危害越大。比如忽悠、做假、盗窃等的知识与技巧,既属于此类。
42、贸易有什么用?自然可以获取利益,不过孟德斯鸠认为,贸易的作用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它还可以促进和平和宽容。孟德斯鸠指出,贸易的自然效应就是趋向和平,因为只有和平的环境,才能保障商人安全地从事贸易,而且通过贸易获取的利益,要远远大于战争与掠夺。无独有偶,比孟德斯鸠小35岁的超级宅男康德,在他的著作《永久和平论》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康德认为,贸易是抑制战争的重要手段。
43、那么我国的帝制王朝是什么政体呢?这就是孟德斯鸠所说的第三种类型了——专制政体,专制政体由一个人单独执政,只要他想,就可以大权独揽、为所欲为。可以说,孟德斯鸠对专制政体毫无好感,因为在他看来,专制主义就是对权力的任性。
44、政治是群体间博弈较量的产物和过程,其最终的状态只有以维护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前提才能够长治久安,因为人民是历史的推动者,如果将人民视为草芥,为了维护统治一刀切、限制人民自由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人类社会的政治活动没有人性,反而充满了兽性,只会让人类退化到丛林野蛮状态,这比毁灭了人类还让人沮丧。
45、孟德斯鸠既没有保留波舒哀(Bossuet)对神意(Divineprovidence)的目的论式的强调,也不像其同时代的许多智识人那样,通过目的论式地强调基于科学进展的持续不断的进步,来设想取代神意。在努力“将历史从终极因(finalcauses)的统治下解放出来并把历史带回到真实的经验性原因”的运动当中,孟德斯鸠是其中的一份子(Cassirer,前揭,页220)。尽管孟德斯鸠对自然科学兴趣浓厚,但他并没有和那帮人坚持同样的论调:因为自然越来越屈从于人类的控制而预言着无限进步。他或许会认为,与他同世纪的杜尔哥(1727-1781)和孔多塞的进步论观点,或者下个世纪的圣西门(1760-1825)和孔德(1798-1857)的进步论观点,其实只是一种主观而又不确定的说法(gloss)。
46、然而,他并不知道,麦加正酝酿着一起伟大而不可预见的人类意志闯入历史(intrusionofhumanwillintohistory)的大事,公元613年,先知穆罕默德开始在那里布道。孟德斯鸠评论道,赫拉克利乌斯很可能连麦加城都没听说过,也还不知道穆罕默德出生这一重大的历史偶然事件——从孟德斯鸠而不是从信奉伊斯兰教的虔诚者的观点看来,这就是一场偶然事件——很快就会摧毁他的帝国(页113)。没有任何一个人预见到了伊斯兰教的快速扩张,尤其是赫拉克利乌斯。这属于那些政治家无法预见因而无法阻止或者克服的“不同寻常的状况”,无论他们如何狡猾。
47、孟德斯鸠的社会政治理论尤其是关于分权和法制的学说,对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以及其他国家的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产生过相当巨大而又深刻的影响。
48、对封建专制主义进行批判,又进行妥协,提出君主立宪。对宗教主义进行斗争,是自然神论者。比其他思想家提出了社会发展动力问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在社会观方面是个唯心主义者。
49、孟德斯鸠的社会政治理论尤其是关于分权和法制的学说,对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以及其孟德斯鸠国家的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产生过相当巨大而又深刻的影响。
50、最后是专制政体,这就很特殊了,孟德斯鸠认为,在专制政体中,美德根本不需要,朕就是美德本身。荣誉则是危险的,吃了我的早晚都得给我吐出来。节制更是不存在,专制政体需要的原则是“畏惧”,如果专制君主不高高地扬起鞭子,使所有人颤栗,那么它很快就被会推翻,“专制政体以畏惧窒息一切勇气”。
51、孟德斯鸠认为,气候也可以造成奴役,炎热地区的人精神萎靡、性情胆怯,所以容易接受奴役、不敢反抗,比如印度自古就有着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奴隶制。而寒冷地区的人民比较勇敢,奴役就少很多,自由就多很多。所以当气候的物理力量践踏人类的自然法则时,立法者就应该制定法律,遏制气候带来的不良影响,重建或恢复原始的平等法则。
52、在大多数情况下,一位君主在战场上被杀死,这是偶然的结果;但是,查理十二的军事行动却使得他的死亡不可避免。(页519)
53、这一论断清楚强调了潜在的神秘性(allure)或者事物的常轨(disposition)多么重要。如果回想起《论政治》,我们可能会期待孟德斯鸠会再一次把查理一世视作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的牺牲品。然而,孟德斯鸠却采取了一种全然不同的路数,他坚定地将查理一世悲惨的失败归于其自身。他完全没有提及源于亨利八世与罗马决裂的反君主制的主要社会基调,这一决裂明显强化了人们对自由的普遍渴望,因而,任何绝对君主制都注定要走向覆灭。相反,他关注的是查理一世的种种缺点。
54、1734年,《罗马盛衰原因论》获得出版,再度获得巨大成功。不过,在孟德斯鸠心中,这还只是个开胃菜,他的目标,是给积重难返的法国开出一剂猛药,如果法国能够吃下这剂猛药,或许还能起死回生,如果不吃,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等待流血的大革命了,这正是: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吧,可能我需要一场大革命吧。
55、在孟德斯鸠的《思考》一文里,只有在关于瑞典国王查理十二的讨论中,才有一段简短的话暗示了决定论的历史哲学。对于十八世纪的作家来说,查理十二丰富多彩而勇敢大胆的一生是一个颇为流行的话题。伏尔泰的《查理十二史》(HistorieduCharlesXII,1731)就是一个显著的例证,而且《论法的精神》的读者也会回想起,孟德斯鸠随后在那本书第十卷的一章中曾经谈论过查理十二。在《思考》中,我们可以清晰看到后来他关于查理十二的论述的萌芽。孟德斯鸠在这两个例子中所作出的那些判断,初看起来都会让人想起先前《论政治》部分文段的决定论,但它们反而是深嵌在一种整体论证之中,这种论证朝向一种明确的唯意志论方向前进——它认为,正是查理十二本人造成了他所遭遇的种种不幸。在《思考》中,孟德斯鸠比较了查理十二与勃艮第公爵查理,还同时如此评价他们两人:
56、而君主政体是指由一个人,依照固定的法律执政的政体。这些固定的法律在保护了贵族等阶层的自由和特权的同时,限制了君主的权力,贵族要依附于国王,同时,国王也要依靠贵族,国王是无法随意剥夺贵族权利的。可见,我国历史上的皇权政治并不是君主政体,因为与孟德斯鸠所说的君主制不同的是,我国古代并不真正存在贵族这一中间阶层。
57、他统治英国人民,就好像他独自在控制一个灵魂一样。他没有自己的心腹(confidant),所有人都为他所摆弄,他的计划如此成功,甚至令他的同伴对他心生敬畏。(同上)
58、商业虽然是以盈利为主导,但是必须建立在诚信的基础上,确保人们在消费过程中的安全性和稳妥性,便捷高效的商业活动,依然是以人为本,而不是以不择手段的盈利为目的。一旦道德失范,那么带来的就是社会的互害模式,纵使经济呈现出一时的繁荣,也难以避免商业信誉的毁灭,从而得不偿失,连锁效应导致人人自危。
59、在论述克伦威尔的生平时,孟德斯鸠同样避开决定论,还阐述了一种关于伟人的历史理论。克伦威尔值得那种以自己的意图打造历史的有天赋的个人效仿,值得那种通过非凡的天才克服一切阻碍的伟大人物效仿。孟德斯鸠在比较克伦威尔和法国的马耶纳公爵时更赞赏克伦威尔,因此,他强调了克伦威尔的个人能力,而那位马耶纳爵士虽面临相似的处境,却沦落到不幸的境地。暗杀亨利三世之后,那位法国公爵为了使天主教重获王权,从而将年老的红衣主教波旁(Bourbon)推上国王宝座。这一鼠目寸光的行动恶化而不是缓解了法国的分裂情绪(页525)。相反,克伦威尔明智地攻击君主制本身,以此扑灭了国内的分裂情绪,同时为自己的党派提供了充分的最终目的,以团结他们,为他们提供了行动的理由(页525)。
60、十八世纪的哲学式史家开始关注根本性的历史之谜,换言之,关于过去的记载在何种程度上仅仅是一件由各种偶然事件构成的百衲衣(crazy-quilt),而不是一种匀称的编排——由可以追溯到能够识别的原因的有序线索编织而成。比如说,休谟在其《论文艺和科学的兴起和进步》一文中就处理了这个问题。他在文中写道,
61、这一论断将大大降低了任何碰巧掌握权力者的人格和品质的重要性。孟德斯鸠明确指出,与其说政治人物塑造了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如说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塑造了他们。
62、至于对外权,洛克认为,在现实的政治生活中,对外权与执行权总是联合在一起,很难分开同时由不同的人所掌握,因为这样一来,就会导致公共的力量处在不同的支配之下,迟早会导致纷乱和灾祸。可见,洛克的执行权与对外权,实际上就是我们今天广义上的行政权。所以事实上,洛克主要区分了立法权和行政权,并且将行政权辅助和隶属于立法权。
63、自由也是幸福的一种体验方式。失去自由的幸福就不是真正的幸福;没有自由就没有幸福感;比如那些身处牢狱的人是没有自由的,他们便不会有幸福感。
64、因此,我们对《论义务》内容的了解仅仅源自公开发表在《法兰西丛书》(Bibliothèqufrançaise)的一份《摘要记录》(compterenduanalytique),以及保存在《随思录》(Pensées)中的残篇。孟德斯鸠在《论义务》中讨论了三种类型的义务:对上帝的义务、对自己的义务和对自己同胞的义务。他得出结论说,与我们的本体论境况(ontologicalcondition)相关联的那些义务,远远优先于那些与成为这个或那个国家的公民相关联的义务。因此,我们应当把我们对人类的义务放在更加地方性的依恋感(parochialattachments)之前(同上,卷页159-160)。
65、借此,孟德斯鸠告诉我们,每一种政体的腐化,几乎都始于原则的腐化。比如说当君主剥夺或减损贵族的特权时,君主政体便开始腐化,最终走向一人专制的政体。英国贵族和国王签订大宪章,防的就是这种情况的出现。为了说明自己的问题,孟德斯鸠还引述了当时一位传教士对中国的论述,他说晋朝与隋朝之所以会灭亡,原因正在于君主们不愿像古人那样只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他们既要统领大局,又要大权独揽、事必躬亲。可见,孟德斯鸠这么说,正是在严厉批评路易十五的中央集权政策,这爷孙俩对君主政体的原则进行肆意破坏,逐渐使法国滑向了专制主义的深渊,无奈为了规避当时严格的书籍审查制度,孟德斯鸠只能指桑骂槐,让中国背锅了。
66、两篇文章都没有明确地意在探讨历史原因(historicalcausation)本身,尽管如此,这两篇论文都包含着一些关于历史变化之本质的重要哲学陈述。如果我们想发现,孟德斯鸠在其罗马史著作中的决定论的根基是否在更早的时候就可辨识出来,而且他是否将这一决定论理论用在除了罗马之外的其他历史背景中,那么,两篇论文就值得我们来分析。
67、人类学习知识的目的是改善人类与人生现状。而人生的改善,应在良知的指引下才能更好地完成。没有良知的知识,即是祸害人的知识,掌握的越多,危害越大。比如忽悠、做假、盗窃等的知识与技巧,既属于此类。
68、 黑格尔把绝对精神看做世界的本原。绝对精神并不是超越于世界之上的东西,自然、人类社会和人的精神现象都是它在不同发展阶段上的表现形式。因此,事物的更替、发展、永恒的生命过程,就是绝对精神本身。黑格尔哲学的任务和目的,就是要展示通过自然、社会和思维体现出来的绝对精神,揭示它的发展过程及其规律性,实际上是在探讨思维与存在的辩证关系,在唯心主义基础上揭示二者的辩证同一。
69、不仅气候,土壤也会对自由和和奴役产生影响。如果土壤肥沃、易于耕种,民众吃喝无忧,那么自然就容易产生惰性,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这无疑就为奴役提供了温床。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能太太平平,任何政体对他们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所以孟德斯鸠说:土地肥沃的国家通常一人执政就够了。反倒是土壤贫瘠之地,像山区和森林草原,或者需要开疆辟土的地方,人们反而享有更多的自由,因为没有什么怕失去的。所以在人类历史上,不毛之地经常出现许多强悍的民族。同理,游牧民族也往往比农耕民族享有更多的自由。也正是由于以上的原因,土地贫瘠的国家通常多人执政,因为不同的土质和不同山头,有不同的诉求,人们反对专制,要求更自由的政体。放眼全球,孟德斯鸠认为,亚洲气候炎热、土地肥沃,所以存在大规模的奴役,而欧洲气候或寒冷或温暖,就享有更多的自由。
70、其次是人作为社会公民的自由 ,他称之为政治的自由。
71、原初,孟德斯鸠是把《思考》看作一部篇幅更长的未竟之作的一部分,这部著作题为《君主》(LePrince)或《众君主》(LesPrinces)。这部篇幅更长的著作有一则残篇收录在《随思录》里,这则残篇表明,同《论政治》一样,这部著作整体的关键在于,政治需要道德,尤其是君主需要道德。孟德斯鸠在这则残篇中如是写道,
72、人类以往的历史,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人为篡改过了的,也就是常说的伪史。人类发展需要不断地总结历史经验和教训,如果没有真实的历史,就谈不上总结经验和教训,那么就无法搞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也就无法进步;不进则退。
73、而孟德斯鸠给法国开出的这剂猛药,便是《论法的精神》。事实上,早在写作《波斯人信札》时,孟德斯鸠就已经开始为撰写《论法的精神》收集材料了。最终,经过长达20年艰苦的撰写,1748年,《论法的精神》横空出世,两年之内就疯狂印刷了22版,平均每个月都再版一次。但可惜的是,眼看法国人就要吃下这剂猛药了,国王和教会察觉到了不对,最终,《论法的精神》在法国被列为禁书。
74、孟德斯鸠所处17世纪末和18世纪前,值法国君主专制从高峰到没落的时期,统治阶级以残忍手段压迫人民,贵族奢侈,民众处于饥寒中,长期的战乱使农民起义不断,政治和经济危机严重恶化。
75、孟德斯鸠承认查理一世的个人生活无可挑剔,但他现在断言,查理一世在统治上的无能绝对是无人可比的(页526)。孟德斯鸠拿查理一世与法国的亨利三世进行对比——后者曾面临过一场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不可避免的内战,孟德斯鸠评价说,“查理一世引发了英国内战,可以说是他迫使英国人质疑他拥有的一切特权。”事实上,事情到了这样一种地步,即便没有爆发内战,议会同样会用1688年英国经历的那种“不流血的”革命来推翻查理一世(页527)。我们不应低估孟德斯鸠从《论政治》中强调决定论到《思考》中强调唯意志论的这一转变的重要性。
76、 恩格斯后来给其以高度的评价: “ 近代德国哲学在黑格尔的体系中达到了顶峰,在这个体系中,黑格尔第一次 - 这是他的巨大功绩 - 把整个自然的、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写为处于不断运动、变化、转化和发展中,并企图揭示这种运动和发展的内在联系。 ”
77、孟德斯鸠给出两个不同的原因来说明这是徒劳无益的,这些解释有形成对比的倾向,表明在他这个阶段关于历史的思想中,在这两种形成对比的历史解释中,有一种明确无误的张力:
78、下面的孟德斯鸠论十恶(具体已经不可考证),对封建社会的批判让人震撼。
79、孟德斯鸠说:我对世界上各种宗教的审视,仅仅着眼于它们能为生活在尘世中的人带来什么福祉,无论它们源自天上,还是来自人间。孟德斯鸠认为,即使是最真实和最圣洁的教义,如果不与社会福祉相结合,也会产生非常恶劣的后果。比如印度佛教相信灵魂不死,假如被个别人错误理解,诱使他们走上自杀之路,那么这就不是好宗教。反之,哪怕是伪宗教,如果能与社会原则相结合,也能产生美妙的后果。比如缅甸勃固人信奉的宗教,估计没人听过,但它的主要教义是不杀、不偷、不做下流无耻的事,不做让众人不快的事。他们相信只要能做到这些,就能得到拯救。孟德斯鸠认为,虽然他们心中并没有神,但这也是一种好宗教。
80、我们再来看孟德斯鸠。孟德斯鸠认为,每个国家都有三种权力:立法权、适用于万民法的执行权、适用于公民法的执行权。依据第一种权力,君主或执政官制定临时的或永久的法律,修改或废除已有的法律。依据第二种权力,他们媾和或宣战,派出或接受使节,维护治安,防止外敌入侵。依据第三种权力,他们惩治罪行,裁决私人争执。可见,在这三种权利中,第一种和第二种就是洛克的立法权和行政权,而第三种权力便是司法权。与洛克不同的是,孟德斯鸠将司法视作一种独立的权力,不再从属于行政权,而是将其独立出来,这也正是孟德斯鸠的开创之举。
81、既然人类之法由人类创造,那么这个法该是怎样的呢?当然要从实际情况出发,所以孟德斯鸠认为,法必须要和国家的气候、土壤、领土面积等自然条件,以及人民的风俗习惯、人口、宗教,还有政体等因素相适应,也就是说,法律和制度必须遵从事物本身的性质,而这便是“法的精神”。毫无疑问,在这种观念下,不论是教权还是王权,甭管你有多么地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都不能违背事物规律,随意制定和修改法律。而这显然是当时的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做不到的,为了敛财,这爷孙俩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尽管自然神论本质上比较温和,但孟德斯鸠还是得罪了教会和国王,《论法的精神》被禁也就理所应当了。
82、 黑格尔一生著述颇丰,其代表作品有《精神现象学》、《逻辑学》、《哲学全书》、《法哲学原理》、《哲学史讲演录》、《历史哲学》和《美学》等。
83、对某人某种思想的崇拜和对領袖的赞誉,首先要确保他或他的思想具有先进性、正确性、启迪性,一切以人民为基础,他的思想能够减少人民的负担,可以带来更多免费的东西而不是苛捐杂税、表面工程等。如果不具备这些特点,而是用一种类似欺骗、颟顸的观点,强力强加给人类,并使之成为人们不得不接受和崇拜的时候,这无疑也是对人类社会构成了极大的危害。
84、人类学习知识的目的和经商类似,而且经商也需要知识的支撑。但是,一旦知识为没有良知的人所掌握,那么就如同豺狼增加了双翼,格外可怕。所以,知识本身没有方向,而良知的方向就是知识产生正义或邪恶的方向,因此,一个人的良知和知识到底带来什么有着直接的联系。
85、理工学科的轻视人文学科的,不注重哲学和思想的培养,是十分可怕的。人文是指人类社会的各种文化现象,是体现、符合人性特点的文化现象。科学发明创造离不开人文,否则将会祸及人类自身。
86、孟德斯鸠在此表明,主要的政治事件尽管可能看起来只是偶然的过客,但它们其实是受一串复杂原因影响的必然结果,这些原因又导致了他后来所说的社会的普遍精神。为了不让自己的论证流于抽象空泛,他在《论政治》中引入了两个历史实例,来证明自己的论点。这两个例子分别是十七世纪内战时期的英格兰和十八世纪早期路易十五摄政时期的法国。
87、吉本并没有忽视,在历史的形成过程中,偶然事件与先定的必然性(predeterminednecessity)相比的相对分量这个问题。他在《论文艺研究》(Essaisurl’étudedelaliterature,1761)中作出如下结论:人们错误地过于看重“机运肆无忌惮的反复无常”,或者过于看重“体系、规则性和联系”,就好像“人类大体上在实践中和在思索中都一样系统条理”,就好像我们能够合理地“在我们的种种激情中发现艺术,在我们的种种癖好中发现政策(policy),在我们的种种反复无常中发现掩饰”(Gibbon,前揭,页111)。由于吸取了孟德斯鸠的罗马史著作和《论法的精神》(Espritdeslois)的方法论,故而吉本认为,如果要避免过于看重“反复无常”或“联系”,所需要的就是孟德斯鸠的方法所代表的“关于一般的和确定的原因(generalanddeterminatecauses)的研究”(同上,页112-13)。
88、孟德斯鸠还认为,罗马的土地分配对其历史发展具有一种决定论的支配作用。对早期罗马的成功而言,大致平等的土地分配是必不可少的。孟德斯鸠注意到,这样一种土地分配制度不仅塑造了一个秩序良好的社会,还养成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因为每个人在保卫国家时都有着平等而实在的利益。因此,非常之多的男性可被编入军队。后来,当土地分配不再大体平等时,一个对奢侈有着人为需求的富人阶层出现了。腐化堕落和胆小怯懦随之而来,爱国精神和军事上的英勇气概也迅速衰落(同上,页39-41)。
89、因为就在孟德斯鸠出生的前一年,公元1688年,英国发生了光荣革命,而在孟德斯鸠出生后整整100年,1789年,美国联邦政府成立,同时法国爆发了大革命。处于两个历史大事件中间的孟德斯鸠,可谓承前启后、继往开来,而事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