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简介
1、卡夫卡的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
2、卡夫卡生前发表作品很少,不为世人注意。《变形记》(1915)是他生前发表过的为数不多的短篇小说之一。从20世纪30年代起,卡夫卡开始受到西方评论界的重视,形成“卡夫卡热”。中国大陆对于卡夫卡的介绍相对较晚。《世界文学》1979年第1期首次介绍卡夫卡及其作品,最早被译成中文的是《变形记》(李文俊所译),以后这篇小说又有了张荣昌等译本。中国对这篇小说的研究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开始进行,并且从一般介绍逐步进入对这篇作品的多侧面的较为深入的研究。
3、卡夫卡1883年出生犹太商人家庭,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为《审判》《城堡》《变形记》等。卡夫卡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却极为深远。
4、他的人生经历和他的作品相互交叉,人们似乎认定了,卡夫卡就是那个为了文学而保持单身的孤独王子。但其实,卡夫卡的孤独是隐形的。
5、卡夫卡出生在战争阴云密布的年代。当时德法战争刚宣布停战,俾斯麦的“铁血政策”开展得如火如荼,资本主义危机重重,祖国面临侵略,敏感、怯懦的性格和孤僻、忧郁的气质使卡夫卡其人其书成为那个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写照。卡夫卡个人一直生活在父亲权威下,遭遇各种失败只能归咎于自身,还几乎是“杞人忧天”般的担心家人的生活状况。卡夫卡的作品中充满难以排遣的孤独和危机感,无法克服的荒诞和恐惧。卡夫卡对生活、工作、政治事件一直抱旁观态度,所以作品中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加上当时深受尼采、柏格森等人的主流哲学影响,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
6、老城区广场是布拉格的心脏。从老城区广场西北角走出去,不到百米,另有一个小小的空旷处,名为“卡夫卡广场”——一八八三年七月三日,卡夫卡就在旁边一幢大楼的寓所里出生。如今,大楼一层有一房间被辟为“卡夫卡诞生地纪念馆”供游客参观,每位五十捷克克郎(约合人民币二十多元)。
7、电影《TheMagnificentAmbersons 》
8、奥匈帝国于1918年一战后解体,从奥匈帝国分裂出的国家有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塞尔维亚、黑山、克罗地亚共和国、斯洛文尼亚共和国、马其顿共和国、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共和国等。(卡夫卡简介)。
9、我小时候读到这里,感动。卡夫卡境界是高的。我从小也想写,写后烧,真是少年不知“烧”滋味。烧不得的!但境界真是高。卡夫卡像林黛玉,肺病,也爱焚稿,应该把林黛玉介绍给卡夫卡。
10、它们反应了新旧两种不同的官僚体制:中国式的旧专制官僚体制,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的新官僚体制。新旧相互渗透共存,卡夫卡夹在两者之间,意识到混杂在过去与未来(仿古,功能却是现代)。《城堡》留有大量态势一的结构,且不断被态势二修正和淡化,尤其是在“先生旅店”,那些长长的走廊,肮脏的邻房和在床上办公的官员宣告了态势二的胜利。奥逊·威尔斯更是展露于镜头,与卡夫卡共通。
11、米沃什:流亡是一切不幸中最不幸的事|人物词典
12、这首《寒夜》出自清代大才子袁枚。卡夫卡是袁枚的粉丝,曾经两次在自己的作品中引用袁枚的诗。
13、去啃他的 说都头皮发麻 ,卡夫卡的小说应用了大量的意识流和象征性的手法
14、忽然发现,卡夫卡墓碑对面的围墙上,还嵌着一块又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如他的妹妹们的墓碑相同。每块墓碑上不止一个人的名字,而他们去世的时间都是在一九四四年前后——无疑,他们都是种族灭绝灾难中的罹难者。仔细一看,有几块墓碑上的死者,不是根据家族排列,而是根据他们的职业。
15、在书中,我们能感觉到维持人际关系的不是亲情和爱,而是赤裸裸利益,社会是有人组成的,个人把这种唯利关系反馈给社会,最后社会也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个人,格里高尔在接受命运的感受,不正是每个人在面对这个社会时的孤独和无奈。如果唯利主义发展到极端,每个人都难逃格里高尔的厄运。
16、卡夫卡怕费丽丝寄给他的信丢失,还细心地在信纸上方特地加上一句:“我真有点神经过敏,担心有些信可能会丢失,大概是你没有把地址写准确。应该这样写:poric有两个勾,分别在r和c上面,另外,你还应该寄挂号。”
17、一位德国文艺批评家曾这样谈到卡夫卡:“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劳动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属于资产者;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因为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而‘在自己的家庭里,我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卡夫卡的生命特征与性格悲剧,被如此精辟地概括出来。
18、早上醒来,格里高尔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震惊、痛苦、无助统统袭来……《变形记》是一则荒诞的寓言,用夸张的情节表现残酷的现实。卡夫卡所创造的那只甲虫,象征着一种还未实现的极端可能,预兆着我们的未来。
19、为什么特别提出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在文论史上有过一次重大讨论,即究竟列夫·托尔斯泰是写实主义的最高峰,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争论结果是,绝大多数学者认同老陀,所以一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意味着写实主义亦至绝顶,难再开新境。
20、随着时间的流逝,家人对他日渐厌恶。后来父母为了增加收入,将空出的几间房出租。一天晚上,妹妹在客厅里拉小提琴,优美的琴声吸引了格里高尔,他不由得想起从前的愿望——通过努力地工作,送妹妹去音乐学院学习,格里高尔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客厅,他的出现吓坏了房客们,后者借机嚷着要退租。这时,妹妹终于表示无法再忍受这种情况,要求父母设法将眼前的怪物——格里高尔弄走。于是,格里高尔终于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和家人对他的态度,一时间他消灭自己的决心比妹妹还要强烈,当天夜里,格里高尔怀着温柔和爱意想着自己的一家人,在空虚而安谧的沉思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21、作者简介:弗兰茨・卡夫卡(FranzKafka,1883-1924)在西方现代文学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生前在德语文坛上几乎鲜为人知,但死后却引起了世人广泛的注意,成为美学上、哲学上、宗教和社会观念上激烈争论的焦点,被誉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主要奠基人之一。
22、主要著作有《现代艺术的探险者》《现代审美意识的觉醒》《卡夫卡及其他》《美的流动》《遍寻缪斯》《不圆的珍珠》《美学操练》《建筑门外谈》等十余部;编著有《论卡夫卡》《卡夫卡全集》《外国经典名著选》《世界随笔金库》《外国经典散文百篇》《德语国家散文选》《里尔克散文选》等五十余部;译著有《迪伦马特喜剧选》《卡夫卡读本》等多部。此外,还撰有大量有关建筑、戏剧、美术等方面的评论和散文随笔,社会影响广泛。
23、FélixGuattari,1930-1992 合著
24、写实主义是追求社会影响的,力度产生作用,而卡夫卡的小说则持情感零度,不露声色,不作褒贬。
25、我们住在老城区广场旁的一个宾馆。第一天出门,走出宾馆,沿小巷漫步不到五分钟,即见路旁有一雕像。雕像约四米高,下方为一巨大的躯体,迈开大步,胸口洞开,没有心脏,两臂前伸,没有双手,也没有脑袋。但脑袋位置托起的是一个完整的人物全身。他神态忧郁,右手抬起,指向前方。走近一看,底座上写着——FRANZKAFKA。
26、卡夫卡的性格也并不孤僻,他朋友不少,而且在朋友面前,他也能谈笑风生,敞开心扉。其中有一位密友是非常特殊的,他不但是卡夫卡从大学就在一起的知心朋友,两人还时常结伴出行,交流文学观点,互相朗读分享自己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违背”了卡夫卡的遗嘱,将卡夫卡希望烧毁的手稿付梓出版,卡夫卡的许多名作都在其中。这位好友便是《卡夫卡传》的作者马克斯·布罗德。如果没有他,读者不会看到这些经典之作,恐怕卡夫卡本人也无法位列文学大师之席。布罗德在1966年出版的作品《布拉格的圈子》中讲到了包括卡夫卡和自己在内的,由一批优秀的文学家、哲学家、音乐家等组成了艺术圈。
27、本书既保留了原作无规则的标点符号和异乎寻常的书写方式,又突出了原作完成和未完成的两个部分,同时也纠正了其他一些版本的错误,原原本本地再现了作者手搞的风貌,为翻译和认识卡夫卡的作品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参考,同时也力图为我国的卡夫卡读者和卡夫卡研究再现一个新的视野范围。
28、评价 我所读到的这位作家的作品中没有一行不是以最独特的方式袭击我,或使我惊讶的。 ——(奥地利)莱纳·马利亚·里尔克
29、神经质的犹太人、宗教的犹太人、神秘的犹太人、憎恨自我的犹太人、隐密的基督教人、诺斯替派、弗洛伊德主义反宗教品牌的信使、马克思主义者、典型的存在主义者、极权主义或大屠杀的先知、现代主义的标志性声音……评论家送给卡夫卡那么多称号,但最适合卡夫卡的还是他最爱的那首古诗:
30、胡志明:《“变形”的美学——从〈变形记〉看卡夫卡小说的话语方式》,《山东师大学报》,2001第5期。
31、遥想一百年前,卡夫卡在我面前的这幢大楼里,与费丽丝初次见面。他已二十九岁,却如同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年,显得格外狂热与痴迷。他给费丽丝写信后,焦虑而忐忑不安等待回复。费丽丝终于回信了,他欣喜若狂,当即写下四页长信。
32、后来买来一张《卡夫卡的布拉格》地图,上面标有布拉格与卡夫卡有关的三十四处地点,这座雕像为最后一处。雕像2003年落成,位置即在犹太人区的中心——卡夫卡成长与生活、工作的区域。雕像出自捷克雕塑家JaroslavRona之手。
33、1924年,卡夫卡辞世,世界大战,纳粹德国的恐怖,军国主义的盛行,人类的道德沦丧,延伸到现在,人在工厂里像螺丝一样的运转,金钱至上的风气中,精神家园的丧失,物质成了唯一的价值标尺,人也异化成了物质的一部分。
34、想要读懂《变形计》,先了解一点卡夫卡的经历,首先值得说明的是,卡夫卡不是靠写作谋生,在他死后,人们才了解他的价值,声名鹊起。他的父亲是个成功的犹太商人,作为父亲,他是失败的,性情暴躁,对卡夫卡的成长粗暴的干涉,对儿子的写作爱好从不理解,更谈不上支持,使卡夫卡从小就笼罩在权威压力的氛围内。
35、萨特:拒绝诺贝尔文学奖,荣誉是给平庸之辈的酬劳
36、乘坐A线地铁至Zelivskeho站,走出地铁口,对面即是犹太人墓地。我猜想,大概在城里的旧墓地被废弃后,犹太人在这里修建了另一个墓地,那么,距今也有二百多年历史了。显然,管理人员知道,来到这里的游客,大多是为卡夫卡而来。他们周到地在入口处竖一指示牌,标明卡夫卡墓碑的位置——“33”——就在围墙前的第一排。
37、他们两个人的作品都像镜子一样,关照着社会,对社会的某些现象进行深刻的批判
38、评论家们将格里高·萨姆莎“变形”为蟑螂的行为看作一种反犹太主义的隐喻,也是对消灭“这一害虫似的民族”的罪行的冷酷预测。作家常常比一般人更具前瞻性。此外,评论家们同样将《变形记》看作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后,1918年奥匈帝国瓦解的预测。卡夫卡和他的同胞们身处的位于布拉格中心的波西米亚正是这一辽阔帝国的组成部分。人们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国民身份土崩瓦解,不复存在。而那些有弗洛伊德倾向的人们则将《变形记》看作卡夫卡与商人父亲之间病态关系的体现。
39、叶廷芳说:“许多卡夫卡的作品,今天依旧有意义,比如说他的《城堡》,说的是一个人办居住证这样一件很简单的事,卡夫卡用了23万字的篇幅来写这个事,但到最后还是没办成。他把人的这种荒诞处境,可以说推到了极致。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单位有一位搞基建的同事,他说那时候盖一栋房子,要盖72个章才能够动工。恰恰如《城堡》一样,看得见却总也走不到,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行,现实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再如他的《诉讼》,一个人无缘无故被捕,但想尽一切办法却终归徒劳。生活中,人生中,总会有一些障碍,或者说,人生其实也是一场无穷无尽的诉讼,卡夫卡在他的作品中,揭示的正是这些东西。”
40、卡夫卡一生三次订婚,三次悔婚,离41岁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因肺病引起喉咙疼痛,无法吞咽食物而饿死。他笔下的主角总是孤零零的,要么一觉醒来变成了被家人嫌弃的甲虫(《变形记》),要么刚起床就被逮捕(《审判》),要么莫名其妙成了全村的敌人(《城堡》)……
41、墓碑上,卡夫卡的名字刻在最上面,下面依次是父亲和母亲。卡夫卡是否去世之后就被安葬于此,墓碑立于何时,未见说明。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卡夫卡以这种形式永远与父母在一起,哪怕他生前总是恐惧父亲的威严与粗暴,但在他孤独辞世后,仍只有父母接纳他,并以合葬方式永远同在。
42、卡夫卡的小说没有什么阅读障碍,他的风格是平静、清晰、简单。但在表面的伪装之下,普通的意象,平淡无奇的故事之下,是现代人惴惴不安的现实。
43、据学者亚诺赫的记录,他曾和卡夫卡一起参观一个法国国家画展,当亚诺赫说到毕加索是一个故意的扭曲者时,卡夫卡说:“我不这么认为。他只不过是将尚未进入我们意识中的畸形记录下来。艺术是一面镜子,它有时像一个走得快的钟,走在前面。”这一评语也十分贴切地形容了卡夫卡自己的文学艺术特征和价值。
44、卡夫卡所生活的奥匈帝国的前身为奥地利帝国,是一个地跨中欧、南欧、东欧和东南欧部分地区的庞大帝国。1867年,奥地利帝国为防止匈牙利独立,签订《奥地利-匈牙利折衷方案》改组为奥匈帝国,成为政合国。
45、第二部分:因为失业的他变成了全家的累赘,父亲,母亲,妹妹越加的对他嫌弃个厌恶,而他却关心父亲的债务,如何送妹妹上音乐学院。
46、实际上,卡夫卡并没有自己单独的墓碑,他与父母安葬在一起,三人为同一个墓碑。墓碑不大,约两米,灰色花岗岩,被雕刻成不规则的方尖碑状。卡夫卡一九二四年先于父母去世,父亲与母亲分别去世于一九三一九三四年。
47、拜谒卡夫卡,难道还有比走在雨中的冷清与静谧更好的意境吗?
48、“形式不是内容的表达,而是激发内容的东西。——古斯塔夫《卡夫卡曾对我说》”卡夫卡的文学(机器),除了包括经已署名(建立)的小说,还包括对署名的瓦解,对固定形式的瓦解——违背出版意愿的书信集,他在其中吸取文学创作生理上的血液,书信的表达与内容的双重性被卡夫卡利用,用情书替代爱情(婚约),让爱情脱离领土,书信取代了无法实现的莅临,一种收信人的写信。德勒兹和迦塔利这样形容卡夫卡式的爱情:一个男人恋上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于是写下成百上千的情书,但一直未能“亲临”,只因离不开那些装了箱的情书,两人分手即写完最后一封信的翌日,他夜晚回到乡下家中,把邮差给揍了。这样一种脱离领土的内容,让表达旨在不惜一切代价地战胜障碍,宣告了写信人,话语主体,收信人三者是清白的,囿于主体(写信人与话语主体)的双重性显现为互换的双重人格,话语主体承担了卡夫卡的负罪,与其签订协议的魔鬼跌入地洞,出口完全封闭。德勒兹和迦塔利把作为话语主体的负罪感当成一种包装,而可笑的负罪感下,作者隐藏着更深刻的恐惧,担心文学机器倒戈。卡夫卡的短篇小说总是以动物为对象,在动物变人与人变动物的过程,各自脱离此在的领土,动物之变取替了主体的双重性,囿于短篇小说自在的缺陷,卡夫卡必须要在非此则彼中作出选择,不得不收尾,无力追随出口。又或者,他正介于动物与人的状态,配置在洞穴的墙内。脱离了动物之变的长篇小说是介于短与长之间的沟通,而不受限于始于末,《流放地》蕴含着长篇小说的萌芽,在不同的版本仍有后续。德勒兹和迦塔利将整个卡夫卡机器的运转概括为三大要素:书信与跟魔鬼签订协议,短篇小说和动物之变,长篇小说的技能性配置。一以蔽之,当目光局限在某一个《文本》,是无法找到《文本》的出口,可即便统筹整个写作机器,我们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在马戏团里扮演小丑且内心深处笑眯眯的作家,其次是一位微观政治家,预言家。对卡夫卡而言,写作绝不是文学本身的事情,而是表述行为与欲望连成了一个超越权力的整体,它质疑一切决策机构。就欲望而言,如此诙谐快乐的作家还未有过;就话语而言,如此政治化与社会化的作家还未有过。从《审判》开始,一切都是笑声。从《致菲利斯的信》开始,一切都是政治。
49、《致父亲的信》中被放大的俄狄浦斯情结:“不是俄狄浦斯情结导致神经症,而是神经症——那种已经屈从的,并且让人了解自己的屈从的欲望所致”,父亲无辜的肖像(因父亲的意志是由他之外的意志锻造,本质上是无辜的,他同样是受害者)被放大,卡夫卡反抗父亲的权力成为了更加荒谬的罪。现实的他要在他与父亲之间找到一条出路,于是“父-母-子”的三角关系转化成,如《判决》父-俄国朋友-子,《审判》法官-律师-被告,舅舅-律师-布洛克等等。甚至隐约透露着德国人-捷克人-犹太人的地理政治的三角关系:他们(犹太人)在布拉格被指责不是捷克人,在萨阿兹和埃格尔被指责不是德国人。(犹太人……)只要打算成为德国人便会遭到捷克人和德国人的两面夹击。
50、80年代以来,报刊杂志上相当频繁地出现卡夫卡的名字,卡夫卡和他的《变形记》对中国新时期以来的文学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不少的作家也发表文章,谈论他们对卡夫卡作品的感受和所受到的影响。宗璞曾这样说过,卡夫卡在她面前打开了令她大吃一惊的另一个世界,使她知道“小说原来可以这样写”,她得到了“一种抽象的或者是原则性的影响”。余华在《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遗产》中也说道,卡夫卡的小说使他的“想象力重新获得自由”,使他得以从原先的写作法则中解脱出来,认识到“作家在面对形式时可以是自由自在的”,“作家没有必要依据一种直接的、既定的观念去理解形式”。而更有甚者如蒋子丹想试写“卡夫卡式”的荒诞小说。在《荒诞两种》一文中,作者认为它们应该“所有细节都真实可信(至少貌似真实可信),没有一句话让人费解,但在骨子里横着一个荒诞的内核,这个内核里包裹着某一种险恶的真实”。
51、以上讨论了卡夫卡作品里的比邻性与延续性(精神分裂式的法律),可当权力表现为超验的权威(妄想狂式的法律)时,权力则断续分布在单元之间的空隙。断续的单元围绕着一部超验的法律运行,如 《万里长城建造时》那个隐而不露的统一体的帝国的超验性——正义的一种内在配置,妄想式的法律让位于精神分裂式的法律,从无限-有限-断续的手法转向有限-比邻-延续-无限度,如《判决》未完成的作品不是片断性的,而是无限度的。这些单元的一端对走廊或甬道敞开且平行排列,另一端却是单元紧挨单元,如《审判》,当K打开银行办公室隔壁斗室的门时,进入了一个法庭式的场所,两位检查员在受罚;又在画家蒂托雷尼卧室的角门,接通了相同的法院的场所,前门相距甚远,后门却彼此紧挨。
52、也有论者认为,卡夫卡在《变形记》中运用的是一种变形的话语方式。它以不可思议的开头,把主人公和读者一起“抛入”一个变了形的审美语境,其叙事时间寓变化于简单、叙事体态采用复合式的双重视角、叙事语式多用虚拟语气和推测性的词汇。
53、《变形计》就是这样的卡夫卡在这样的背景下写出来的一部寓言式小说,小说分为三部分:
54、政治的弱势:父-母-子的三角关系与政治产生关联,把一种俄狄浦斯式的幻想变成一套政治纲领,当卡夫卡要讨论、净化父与子的对立时,就必须面对个人与政治的对立。
55、袁可嘉等人选编的《外国现代派作品选》在论及《变形记》时认为,它是20世纪西方文学中一篇重要作品,因为它尖锐地触及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许多带本质性的问题,如异化现象、人的灾难感和孤独感。索绍武在《亦幻亦真好精彩》一文中指出,由于卡夫卡处于一种“孤岛般”的环境,使卡夫卡产生了“异乡人”的失落感和异己感,格里高尔的极度悲凉的心情、孤独的感受,及凄惨的命运,实际上是作家本人内心的外化与宣泄。也有论者提出,《变形记》表现了卡夫卡对社会的批判和对自我批判的对立统一。作家将“异化”的批判与由于一种深沉的愧疚感和自觉的负罪感所引起的自我批判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56、然而,卡夫卡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和父亲住在一起。在朋友面前时不时就皮一下的卡夫卡,回到家里就成了个“隐形人”。他也曾努力与父母亲近。父母喜欢打扑克,他坐在他们身旁,当记分员。但或许是因为童年留下的阴影太重,类似的努力没有给他任何回报。
57、超验的法律与各个单元无限地保持距离,同时又靠得很近,以向每一个单元派遣信使,在偏离时又靠近另一单元。如《万里长城建造时》的圣谕:皇帝离我们很近,向我们发威,但仍是一位遥不可及者,因为信使永远不会到来。卡夫卡言:“相邻的村庄同时也是遥远得一辈子也难以到达的村。”纵观卡夫卡的作品,单元的性质和功能越来越简洁精炼,片段逐渐失去界限,让位于移动中的厚墙,加速了系列式的单元的移动,而地貌学意义上,《审判》达到顶峰,系列因此变得密集化,使得旅行显现为一种强度,地图成为了强度的轨迹,移动的障碍成为“阈限”(强度单元)。强度在一个阈值到另一个阈值起伏,低垂的头重新抬起,强化了语言让内容在新地图上行进。
58、父亲经商成功,小店主后来成为批发商,而他的批发商店,就在广场的另一侧的一幢大楼。卡夫卡就读的德国中学,也在同一大楼里。如今,大楼一层,新开一家书店,名为“卡夫卡书店”,布拉格人以这种形式,展示卡夫卡与广场的渊源。
59、另一处捷克文化名人墓地位于布拉格西南近郊的威舍堡。威舍堡是布拉格最为古老的地区之斯美塔那的交响乐《我的祖国》的第一乐章,就是以“维舍堡”为题。穿过威舍堡古道,走进一片树林,再往前,圣彼得圣保罗教堂迎面矗立,教堂旁即是著名的捷克文化名人墓地。音乐家斯美塔那、德沃夏克,画家姆夏都安葬在此。前来拜谒的人不少,他们找着各自倾慕的名人,在墓碑前献一束花,摆几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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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在您看来,事情仿佛是这样的:您一辈子含辛茹苦,为子女,尤其是为我牺牲了一切,我才得以过着“奢侈放纵”的生活。您要求我们至少态度亲近点,而我却从来就躲着您,埋头书本,与癫狂的朋友交往;我从来没有跟您推心置腹地谈过话。
62、本套书选自德国菲舍尔出版社1994年的校勘本《卡夫卡全集》,包括作者创作的(生前发表和未发表的)全部长篇、中篇和短篇小说。之所以选取这个负有盛名的校勘本,是因为它忠实地根据卡夫卡的手稿,既保留了原作无规则的标点符号和异乎寻常的书写方式,又突出了原作完成和未完成的两个部分,同时也纠正了其他一些版本的错误,原原本本地再现了作者手稿的风貌。
63、这种穆勒体操必须对着窗户做,所以卡夫卡最需要的家具是一扇屏风。
64、卡夫卡全名为弗兰兹·卡夫卡,生于一犹太商人家庭,生活于奥匈帝国(奥地利帝国和匈牙利组成的政合国)统治下的捷克,德语小说家,本职为保险业职员。
65、卡夫卡活在100多年前,但他却活出了现在年轻人的风采。他不仅是隐形人口的一员,还喜欢熬夜。可是,他丰富的夜生活只献给写作。他喜欢晚上11点坐在桌子前,开始写作,写到上下眼皮打架为止。他只用一个晚上就写出了《判决》,仿佛只有夜晚才能给予他喷涌的灵感。
66、卡夫卡的小说有明显的寓言特色,他不造境,不细描,所以无废笔,不累赘。
67、曹国臣:《论卡夫卡的创作与现代小说美学》,《外国文学研究》,1989年第4期。
68、在随后另一封信中,他这样描述自己回信时的感觉:“十五天前,在上午十点我接到你的第一封信。很快就坐下来给你写了满满四大页的信。我并不后悔这样做,因为我从未像那样带着极度高兴来消磨时间。唯一遗憾的是,我写完了四页,才是我所想说的所有话的开头……”
69、姐妹-女佣-娼妓的集中构成了精神分裂式的乱伦——德勒兹和迦塔利认为卡夫卡也许拥有与色情受虐狂(马佐克)的真实图画相近的东西:与魔鬼结盟(吸血鬼式的马佐克情结),坚决的政治意图(卡夫卡捷克犹太人身份的弱势族裔)。区别于俄狄浦斯乱伦(在母亲的领土权下另建领土),精神分裂式的乱伦发生在子女之间,她们置身阶级斗争(女佣与娼妓),是一种脱离领土的乱伦。后者是对精神分裂式法律的回响,不是对母亲的回忆,而是以音响的方式对现在进行展开与加速,构成了一种进步。精神分裂式乱伦还表现为一种成对的同性恋现象(紧身衣),如阿瑟和耶勒米亚,《审判》开头穿着黑色紧身衣服的两个警员,甚至美国当今的施虐受虐狂们仍是这幅扮相,皮衣,胶质外衣等等。除了妇女,艺术家也作为系列下鲜明的项次,与同性恋的姑娘联系起来,如画家蒂托雷尼洞穿了她们。在普通系列,同性恋标记的二人组与片断对应构成各个项次;在突出系列,妇女更多位于片断始末,或内部的衔接点上,加速过渡;在艺术家的特殊系列:构成了溢出片断,完成脱离领土的运动。在三者之间也许构成了一种审美的印象,但卡夫卡的全部努力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是反审美,反抒情的——“把世界攥在手里”,把隐喻斩尽杀绝,转向一种超绝的现实主义,一种不需要审美印象的机械论。艺术家-机器,是欲望作为特立独行者的状态,比同性恋与乱伦的欲望更为宽广,强烈,尽管是低强度的,甚至是只拥有一个瞬间的脱离领土者,如小人物的逃遁,自杀等毁灭欲望行为。但他又未曾逃离世界,而是“惟有脚尖可以使他仍然置身于世界”,不仅不逃避而是把世界攥在手里,他直接在社会的体躯内,面临社会各部的审判,越孤独,越具有社会性与群体性。
70、卡夫卡是隐形抑郁人口,也是隐形插画师。像很多大学生一样,卡夫卡听到无聊的课,也会在课本空白的地方画画。工作后,他发现画画能更清楚的说明工人受伤的情况,他把画画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71、大学毕业后,卡夫卡来到一家意大利大型保险公司工作,在那里呆了快一年。可是,他活得很丧。他对自己的工作时间表——从晚上8点到早上6点——感到不满。这让他错过了写作的黄金时间。辞职后,他在波希米亚王国工人意外保险协会找到了一份下午2点就可以下班的工作。
72、许多年后,有机会伫立在卡夫卡与费丽丝初次见面的大楼前,布拉格的寻访,仿佛一下子有了亲近的感觉。
73、《寻找卡夫卡》书封面的一句话点出了全书的主旨:“卡夫卡与世界存在着分歧,而这个世界也对卡夫卡存在着误解。”毫无疑问,人们对卡夫卡是有刻板印象的,许多喜爱文学、稍微阅读过卡夫卡作品的人对卡夫卡的印象有三:其卡夫卡生于捷克布拉格,用德语写作,他的作品不多,在作家创作最成熟、最好的年纪41岁英年早逝;其在他最著名的小说里,主人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与父亲不合,工作不顺,与女人纠缠不清,书中随后幽默地写道,“要是再看他写作的内容和方式,你就会发现,他的麻烦远不止这三个”。
74、在《审判》、《流放地》、《万里长城建造时》,没有人知道法律是什么,只是一封判决书,人物经受着无法律对象的判罚,法律与负罪感,与不可知,与判决或话语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卡夫卡或许始于法律支配着善的纯粹形式的颠倒之中,直到K发现“要想成功,必须从一开始就打消可能有罪的念头。《审判》中,“一切都在隔壁房间进行。”,法律永远在隔壁办公室而没有内向性可言,于是K变得大胆,不觉得自己有罪。卡夫卡意在从社会的表象里提取表述行为的配置和机能性配置,写作就是统一了这样的功能,把一切写进配置,拆散配置。德勒兹和迦塔利将配置分为:其机能性标记。如狗音乐家作为音乐配置的部件,利用对客体的标记,重新组装成一部机器;其(超验)抽象的机器。没有具体的标记,如《流放地》不断教人服从的法律,如奥德拉德克的线轴,如布鲁姆费尔德那两个通人性的小球;短篇小说阻断了以上两者更多的可能性,当延展为长篇小说时,配置标记的对象已不是动物,而是在此引出的各种人物形象或碎片,不再是物化的分离的,而是散布在社会政治的具体配置内部,不再是拼接与组装机器,而是拆卸机器和表象,且只有在拆卸活动中,写作机器才能运转,这是其机器的配置。
75、如今,曾让卡夫卡感到陌生的世俗社会,慷慨而精明地接纳了他。他已融入布拉格的日常生活,一个无处不在的旅游资源。
76、但我们看卡夫卡的小说,写的都是类型人物,他笔下的人物没有面貌,没有特征,没有性格成长史,他可以是阅读小说的每个人,照样非常有带入感。
77、最初那几年中,只有一件事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有一天夜里我呜呜咽咽,吵着要喝水,当然并非真的口渴,多半是为了怄气。您声色俱厉,几番呵斥未能奏效之后,您就将我从被窝里拽出来,挟到阳台上,关了房门让我一个人穿着背心在那儿站了很久。我不想说这样做不对,当时要保持安静也许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我的心灵却因此带上创伤。我的父亲,那最高的权威,他几乎毫无道理地走来,半夜三更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挟到阳台上,他视我如草芥。在那以后好几年,我一想到这,内心就受着痛苦的折磨。
78、感谢布拉格人的精明与细致。一幅绘制明确而简洁的《卡夫卡的布拉格》地图,让我在追寻“布拉格之春”的历史遗迹之外,又多了一个可以细细追寻的历史人物,一个星期的古城漫步,从而更为充实。
79、任卫东:《变形:对异化的逃脱》,《外国文学》,1996第1期
80、你要看就先从他的短篇小说看起 ,短篇也看不下去 就去看别人吧
81、舒天:《〈变形记〉——绝望的喜剧》,《国外文学》,1995第2期。